曹艳春:亲亲大湖水
曹艳春:亲亲大湖水如果可以,我愿意是大纵湖里的一滴水。
——题记 生活中的仆仆风尘,让我感觉自己像一株青黄不接的蔓草,亟需一场雨或一片水的滋润。当大纵湖那一片辽阔的水域赫然于眼前的时候,便立刻抵达我近乎枯寂的灵魂深处。我庆幸我如此及时地走近了你。
小船自码头疾驶至外湖,当那成片成片的野菱和浮萍招摇在眼前的时候,小船似乎不忍撞疼她们,慢慢减下了速度,顺着一条窄窄的水道缓缓而行。这正迎合了我们的心意,同船的人不约而同地伸出了手,将那长得温宛碧绿的野菱翻腾过来,在一声一声惊喜的欢呼里摘下那四角的嫩菱,剥去绿绿的外壳,里面是洁白无暇的菱身,这精雕细琢的玲珑,让人不忍食之。终于捱不过馋瘾,轻轻放一颗嘴里,那嫩、那鲜、那甜,立时溶化进肺腑里。那满湖的小白花竟不是野菱花,而是浮萍在开花,这开花的浮萍没给我“身世浮沉雨打萍”的悲叹,倒让我无由的羡慕,羡慕她在水天之间如此地自由自在,尽享风酥雨润。
那成群的白鹭、灰鹭和忽隐忽现的小野鸭,是这幅水墨长卷里最为灵动的一笔,白鹭和灰鹭不时地在天空中画出优美的弧线,争先恐后地把我们带到了一片片荷花丛中,还带领我们参观了大纵湖清水大闸蟹的水上养殖基地。小野鸭顽皮的和游人捉迷藏,明明看到它在前面扑腾出一片水花,再一眨眼,却又找不到它的踪影了。
当小船穿过外湖驶入一望无际的芦苇荡时,我再次被震撼了!满眼的芦苇,让你分不出哪里是水,哪里是天,哪里是前,哪里是后,周遭全是芦苇,没有来路,没有去处。有的只是满眼苇岸的身姿,一如岁月深处那个吹着苇哨的少年。时光倏忽回到从前,仿佛此时你我正比肩坐在河岸边的青石上,面对满岸芦苇,你教我卷起了苇哨,用槐树刺固定好后,清脆悦耳的哨音便在你唇边飘起,你的轻笑让一遍遍学不上的我羞红了脸颊。你的明眸皓齿伴着穿越时光的哨音,在大纵湖的水面,在茂密的芦苇丛中,在这个初秋的季节,温暖得让我疼痛。
人似秋鸿来有信,事如春梦了无痕。在大纵湖清澈见底的碧波之上,我似乎明白我为什么总想把自己藏身于山水之中,书卷之内,隔着世外繁华,学那林逋渊明,尝粗茶淡饭携清风明月,不过是想还却自由身,还却自由心,挣脱这红尘负累。
一阵秋雨袭来,湖面上荡起一圈圈透明的涟漪,那涟漪里,有神性的澄澈。谁说水是无色的,大纵湖的水,让我看到的,不仅仅是所有的色彩,还有无边的温暖。
如果可以,我愿意是大纵湖里的一滴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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