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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眼间,结婚6年了。和很多对军婚夫妻一样,长久的两地分居,繁重的工作和加班,沉甸甸的经济压力,还有养育子女的压力,让我们在围城里的六年,过得难免有些磕磕绊绊。好在我们都始终坚持着,如同“取经夫妻档”,一路踏平艰难险阻,向着幸福的远方逐步前进。
在我宿舍的墙上,贴满了大大小小的照片,记录着小朋友成长的点点滴滴。看着这些照片,我总会感谢生活的慷慨给予,让我拥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,一个可爱的孩子。正是有着他们的大力支持和情感支撑,正是有着我们一起面对和克服生活中的各种难题,我才能在军旅路上不断前行。在结婚6周年之际,记录曾经的那些喧闹,送给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妻子和儿子。
好险——“领不上结婚证就甭结婚了”
2009年10月15日,我在外出差后返回深圳。得知消息后,妻子从老家赶到深圳与我团聚。那时,我们已经分别有大半年时间了,难得见面的甜蜜和幸福包裹着我们。都说办事赶早不赶晚,两人一合计,干脆快刀斩乱麻,把结婚证给领了得了。
因为时间比较紧张,我们分头做准备工作。提交结婚申请,到医院做婚前检查,向家里索取户口本等资料,各项准备活动有序推进。直到18日下午,我总是感觉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办,心里总是没有底。琢磨了半天,一拍脑袋才想明白,原来是少了结婚证上面要用的红底合影。
这一想,惊出一身冷汗。我赶紧拉着妻子,跑到设在家属楼下的照相馆,拍了一幅合影。当时我可是千叮咛万嘱咐,说这个照片急用,请他一定优先安排。那哥们把胸脯拍得震天响,说没问题,肯定不会耽误你的好事。
可是19日一大早,我和妻子就来到民政局,左等右等还是不见那个照相师傅的身影。给他打了个电话,那边却说冲洗设备出了点问题,得中午才能修好。因为19日下午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,我只请到了半天假,中午拿到照片肯定是来不及了,感觉自己都快成了热锅上的蚂蚁。我拉着妻子在民政局旁边转了一圈,发现了一个开门很早的照相馆,连忙进去拍了一个快照,用喷墨打印机直接打印出来,10分钟就搞定,这才解了围。
走进民政局,这才发现又一个问题来了。因为申请结婚的人比较多,深圳市推行了网上预约办理制度,而我们没有预约,只能在后面排队苦苦等候。从8点半一直等到11点半,我是越等心越凉,不知道这个证还能不能领得上;失去耐心的妻子也发了脾气,说要是今天领不上证,就甭想结婚的事了。这火气一发,我就是更着急了,只能不停地喝水缓解紧张心理,一会儿就得跑趟厕所。
这不,我刚又去了趟厕所,就听到妻子在楼道里大声喊我的名字,原来终于排到了我们。办理登记手续倒没花费多长时间,记得办事员问双方是否是自愿结婚时,我就在那边抢着回答说“是的是的”,让妻子都没有机会开口。办事员笑了,说小伙子有这么心急吗。其实他哪里知道,因为绝望中突然涌现出希望,我那种激动与欣喜难以抑制。
就这样,我们赶在上午下班前,成了最后一对办理结婚登记的新人。在领证现场,还认识了一对来自江苏老家的新人。因为我们都是在南京读的大学,有很多共同语言,两家现在还经常走动。
终于领上了结婚证,我和妻子到附近小巷的湛江鸡饭店吃了一顿饭,庆祝我们成为合法夫妻。这时,那个不靠谱的照相师傅,才给我打电话说技术人员排除千难万险,合影终于冲印好了。我苦笑着说如果指望你的合影,今天只有哭的份了。
现在,妻子有时还会拿出结婚证,说上面的打印合影快褪色了,等照片只剩下一张白板,就没人知道我们结过婚了。我就取笑她说,上面登记的是我军官证号码,改天我就用身份证再去结次婚。谈笑之间,领证时的那种紧张仿佛还能触摸得到。
好难——“回不来就甭想娶我回家”
领证半年多以后,2010年4月,我休假回家,准备在江苏和安徽分别举办婚礼。因为两地风俗不同,为了先在哪里办、怎么办婚礼的问题,双方父母有了一些不同的想法,我们俩如同泥瓦匠,来回在两家之间和稀泥,总算把细节问题谈妥了。
于是乎,就投入到紧张繁杂的婚礼筹备程序之中。找婚介公司,拜访亲戚送请柬,购买糖烟酒,定宾馆酒店……一切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。
还有两天就要结婚了,不知怎的,我的心头隐隐有些不安,总感觉会有啥事要发生。果真怕什么来什么,单位发生了一起军官英勇救人的突发事件,领导命令我立刻回单位,投入到先进典型的宣传之中。
看着妻子期待着幸福的那种小女人神情,我在心里打了好久腹稿,想着怎么用委婉的说法来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。考虑了好久没有好的招,这归队的时间快要到了,只好横下心来,直截了当地告诉了她。没想到,妻子和岳父岳母都很理解支持,让我马上回去,他们来处理善后事宜。
回到了单位,立刻投入到紧张的采访事迹、撰写稿件、接待记者的繁重任务之中,每天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,把结婚的时候抛到了一边。妻子刚开始还打来电话,满怀期待地问我啥时候可以回来,娶她回家,后来时间稍长,态度上也变得强硬了——因为亲戚们都开始议论开了,难免有些流言。
后来,是在执行任务间隙,我请了几天假回家,匆匆奔赴两地,把婚礼举办完成。岳父岳母在反复确定我回来、并在我登上飞机的那一刻,才开始了繁忙的准备工作——他们把婚礼定在了我回来的第二天,就是怕夜长梦多,再生事端。
我们跟时间赛跑,匆忙办完了婚礼。一切的幸福,都显得有些不真实了,仿佛是偷来的一样。那时,我感觉光顾着紧张了,没来得及仔细品味人生中第一次结婚的滋味。单位知道了我推迟婚礼的事情后,还特地快递来了贺信,送上了鲜花,这也成为婚礼中一个让人难忘的情节。
好惊——“弄不死老鼠晚上甭想睡觉”
婚礼后不久,妻子就随我到深圳定居。这时,住房就成了一个大问题。那时,分配给我的宿舍位于公寓楼的底层,由一个小仓库改建,里外有三小间,但是只有在最外面那一间有扇小小的窗户,还被一旁的连队遮住了光线,满屋子都是散不透的霉味。房间里总是漆黑一片,即使是夏日的正午,也要开着灯才能照明。
妻子是个厨艺爱好者,但是她却不愿意在这里做饭,原因无他,就是条件实在太简陋了。有时兴趣来了做上一次菜,电磁炉总炒不出那种味道,而辣椒夹杂着咸鱼的味道,要在房间里盘旋一个星期时间,才会慢慢消散。
2011年的春天,岭南“回南天”格外厉害。每天下班回家,打开门一看,四周墙壁上都粘着晶莹的水珠,地板砖上面浸着一层水。家里到处都是湿漉漉的,衣柜里的军装都发霉了,金属质地的饰品生了锈,木床板上是一丛丛绿色的霉斑,怎么擦都擦不干净。睡在床上,就像是睡在水中一样,连做梦都是在小河中游泳。实在没办法了,我就一咬牙,买了一台大功率的空调,整日开着除湿模式,情况才有了好转。
那些住在“水房”的日子,妻子念叨最多的,就是想早点搬进一个有着通透的大窗户、春天里也不会潮湿的房子。一次,她幽幽地对我说,“每次一回家,我就感觉压抑,有时甚至想加班,宁愿在办公室多待一会儿,也不愿回来住小黑屋。”
有一天晚上,我正在办公室加班,忽然妻子给我打来电话,命令我立刻回家。原来,她迷迷糊糊刚要入睡,突然天花板上有一群老鼠在上面跑来跑去,似乎还在为抢食物争来打去,吓得她毛骨悚然。看到我回来以后,她一下子扑到我怀里发抖,然后命令我必须把那个老鼠抓出来,不然就不准我睡觉。
老婆大人发令了,我就掀起一块块盖板,结果是除了落了一头的老鼠屎,啥也没有抓到。累得筋疲力尽,刚躺下准备睡觉,那老鼠群又呼啸而来,示威似地在上面蹦来蹦去,气得我拿起扫把杆猛捅天花板,又落下一阵老鼠屎。消停了一会儿,老鼠又跑来了,我就学猫叫,学老虎吼。折腾了一夜,直到天亮老鼠才销声匿迹。
第二天,我顶着熊猫眼找营房科同志帮忙,在房屋上方与走廊相连通的位置,隔上了铁丝网,这样才让杜绝了鼠患。至于老婆看到房间里蟑螂后的惊叫声,那是时常上演的保留节目,打也打不完。
幸运的是,在“水房”住了一年后单位组织了一次清房,我幸运地分配到一套公寓房。粉刷好房间后,我和妻子连夜去参观新居,当我把钥匙插进锁孔,手却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,捣鼓了好一会儿才打开门,让妻子笑话了半天。两室一厅的房间很白净,尤其是几扇大玻璃窗,让都市的光亮透射进房屋,一切都是亮堂堂的。我们走上阳台,眺望都市的璀璨夜色,紧紧地拥抱在一起,激动得难以言表。
搬进新家的那一天,因为还没有来得及挂上窗帘,卧室里满满地都是月光。我和妻子躺在床上,微微斜着脑袋,看着窗外那一轮明月,感觉一切是这么美好。这美好来得是这么艰辛,但正因为这样的艰辛,才让我们感觉欣赏月光的夜晚是如此的幸福。
此后几天,我们几个搬进新家的同事,各家轮流宴请,互相参观。大家各自交流布置新房的设想和心得,诉说告别“水房”的畅快淋漓。妻子一时间激发起无穷的乐趣,在房间各处打下了近40个洞,安装各种挂件、摆设,把小家弄得格外温馨。
好吓——“甭忘记我是为啥吐血的”
结婚一年多时间,妻子的肚皮一直没有动静。这下,双方父母都着急了,一来电话就是各种催促,让我们有时都会闻铃兴叹。那段时间,妻子去医院做过孕前检查,去中医院开过方子,折腾了很长一段时间还没结果。直到领证2周年之际,我恰巧休假,被父母逼着去做了一次检查,显微镜下一看“小蝌蚪”活力正常,没啥问题呀。再检查妻子的时候,才发现她已经怀孕了,只是我们都不知道而已。听到这个消息,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,总算结束了繁杂的检查和调理程序了嘛。
妻子为孕育小生命付出了很多很多。她的妊娠反应很严重,怀孕初期基本上是吃什么就吐什么,连闻着油烟味都不行。好长一段时间,她只能吃火龙果等少数几样水果,或者喝点汤,人很快就瘦了下来,只剩下皮包着肉。
有一天半夜里,岳父母在隔壁房间睡觉了,我和老婆睡在自己的房间里。忽然,她把我摇醒,满脸痛苦的神色,示意我赶紧拿垃圾桶过来。垃圾桶刚放在床边,她就一口红色的血水喷薄而出,落了半袋子,拿起来照照灯光,确实吓人。
妻子吐完血水之后,感觉好了很多。她一边擦着嘴角的残液,一边对我说“甭忘记我是为啥吐血的!”我一边说,这场景哪敢忘呀,一边给政治部主任打电话,请假把她送到了市人民医院。抽血、B超等检查做了一箩筐,诊疗费花了五六百,结果因为孕妇要控制用药,最后只开了很少一点的黄连素,药价2.5元。直到第二天,岳父母才知道我午夜送妻子看病的事情。
因为反应太过严重,妻子就辞职回了老家,在父母的照料下安心待产,吐血水的频率也少了很多。直到现在,问起要不要生二胎,妻子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,她是被这吐血水给整怕了。
好急——“别孩子见不上你就回去了吧”
2012年5月底,我休假去了安徽,准备迎接小生命的诞生。可是这左等不来,右等不来,直到过了预产期了,肚皮还是没有动静,让我们俩都焦急万分。她急,是因为一起住进病房的,好几个都快出院了,她还没上产床;我急,是因为6月份,单位有一个大项活动,我作为保障人员必须返回,这时间不等人啊。
听说做运动可以促进分娩。每天我都扶着她在医院的走廊里踱来踱去,来回不停地爬楼梯,走去附近的商店看各种母婴用品。可这运动量足够大了,小朋友时常也在肚子里踢踢脚,运动运动,就是没有要出来的意思。
眼看着时间越来越紧,没办法只好打了催产素,也没有宫缩等反应,却把羊水弄破了。为了母子平安,我们就选择了剖腹产,于是小朋友的生日就定格在6月1日。
当医生出来通报说生了一个小男孩时,岳父一下子愣在了那里,半天还没有反应过来。原来,妻子在此之前一直说偷偷做了B超,是个女孩,就是为了检验大家是不是重男轻女,真是个“狡猾”的家伙。
生了孩子之后,要给我父母报喜。可是丈母娘家有一个奇怪的风俗,说是要“藏喜”,不能告诉他们是男孩,得说是女孩,让老人家过来看了之后再高兴。我妈妈从江苏赶过来以后,一听说生得居然是男孩,也是一样吓了一跳,直到给新生儿游泳的时候还跟在旁边,亲自检验一番。老人家多少有点重男轻女的想法,她回家之后,特地多煮了几斤“红蛋”,喜气洋洋地送给同村的邻居。
生下孩子没几天,我就返回了单位。直到半年后,妻子才带着小孩来到深圳,陪我一起生活。
好凶——“再不买房甭想我跟着你过”
结婚这几年,生活离不开柴米油盐酱醋茶,自然也少不了磕磕绊绊。结婚之初,我和妻子经常是为了经济问题发生纠纷。我是从农村长大的,从小就过着缺衣少食的生活,有时看不惯妻子大手大脚花钱,忍不住要说上几句。经过这么几年的“改造”,我也基本上能够接受了她的消费方式。因为,我现在也学会了稍微享受一下生活了。
直到前一段时间,她去参加大学同学的毕业聚会,回来后马上就心态不平衡了——原来,那些当年各方面条件都不如她的女同学,大都嫁了一个好老公,过着有车有房的惬意生活。加上她回了老家,看到自己的高中同学,结婚时无一例外夫家都买了新房。这一番比较下来,自己就成了最可怜的那个,顿感痛苦压抑。
那一天,我们为了带孩子的一点小事而争吵。忽然,老婆一下子咆哮起来,说:“我跟着你这么久,又没车又没房,还得让我爸妈带孩子,我到底图个啥呀?”说完,一下子扑倒在床上,嚎啕大哭起来。
说实话,看着自己的女人为生活比如别人而痛哭,我的心里也如刀割一样,痛恨自己的无能。我一言不发,看着窗外的风景,感觉心里像堵着一块大石头。
一会儿工夫,她忽然消停了,从背后抱住了我,说:“对不起,是我不对,不应该发火让你难受的。其实想想,我们现在的生活虽不算小康,至少能算中等,比起其他一些同学来说已经很好了,我不应该眼睛直往上看的。”
她又说:“女人发火就像放炮,一点就着,炸完了扫扫地就没事啦。下次我发火,你就不要管啦,就当我神经病间歇性发作。你别说,这一哭,感觉心情好了很多。”
我无奈地看着她,帮她擦去脸颊上未干的泪水。
于是,一切风平浪静,喧闹而幸福的军婚生活,继续上演新的剧集。
来源:冲锋号工作室原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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